独驾赛欧闯青藏路书(6)

    自从来到西藏，首先感受到藏人生活中的两大特点，一是什么都要垒起来，石头要垒，牛粪也要垒。二是什么都要转，山要转、湖要转、寺也要转，经桶和佛像就更不必说了，而且都必须是顺时针转。也许是交通规则的烙印太深刻了吧，有几次进出布宫里的殿堂时没太在意，是从右边进去，左边出来的。在里面碰到的藏人直朝我翻白眼儿，嘴里还嘟嘟囔囔——不会是在骂我呢吧？
    在布宫内走过的厅堂太多了，这期间还得不停地爬上爬下，到最后再看什么就已经没什么感觉了，因为只剩下不停地喘着粗气了。还好中间有一个休息厅，可以拍照。长条椅上都铺着当地产的地毯，坐上去感觉很舒服。这里最小的那种塑料瓶可乐卖到5块钱。喝了一口到嘴里，结果气泡膨胀得极为迅速，一下把口腔里的空间都给撑满了，差点儿没喷出来，哈哈，那感觉真有意思。
    等爬到布宫的顶台，来到室外，终于又可以照相了。向南望去，越过布宫脚下的北京路就是广场。转向四周，拉萨城区一览无余。远处的群山间飘着白云，在午后的日光下尽显着高原的风貌。拍完照后我们开始拾级而下，沿路欣赏布宫宏伟的侧影。途中遇到一些正往布宫上面背运石头的藏妇，我注视了她们好一会儿，然后端起相机一口气拍了好几张。其中有一张是我所拍全部照片中最让我深深感动的。我不知道她们的劳作是否有报酬，但在她们的脸上看不到一般民工特有的倦意。她们好象都戴着统一样式的帽子，显得很开心，而且相互之间还不停地说说笑笑。我一直纳闷，为什么男人不能承担起如此繁重的劳动？等到了布宫脚下，我这才发现，原来为她们把石头放到背上去的是个男人——大概是干活的人群中唯一的一个男人吧？
    布宫底下有一些残败的民房，好象已经荒废许多年了，也没有人管理。这幅景象与雄伟的布达拉宫极不协调。我们离开布宫的出口好象就是藏人朝拜时走的入口。在布宫正面的马路牙子上，一群信徒正在面朝布达拉宫磕等身长头。这与在大昭寺门口见到的情形一样。他们身下的水泥砖早已被身体磨得锃亮锃亮的，而且还微微地凹陷了下去。看的出来，不知道曾经有多少人在这里磕过头。我放慢了脚步，注视了一下。原本打算拍几张照片的，但我发现，我的存在引起了他们的注意。我不想惹他们不愉快，马上急匆匆地离开了。
    日头已经西斜，游览布宫上上下下感觉还是很累的。我们在拉萨逗留的两天就要结束了。明天我们计划前往巴松错，探访这块“人间仙境”的真面目。

（五）天堂绝景 巴松错湖
    8月20日，早上8点多我们才离开旅馆。向东驶过拉萨大桥，就是著名的“川藏线”了。这条路也叫318国道——有“驴友”戏称其为“山要爬”国道，呵呵，满贴切的嘛！“川藏线”以美景遍地而著称。果不其然，出拉萨没多远，一块有山、有水、有云海的地方就吸引我把车停了下来。后来停车的次数也太多了，而且拍照时选取拍摄角度需要爬上爬下，跳来跳去，没折腾几回就气喘不止了。但我依然努力着，努力着把美景带回去，带到永久的记忆之中。西藏的山山水水，古朴而淳厚，自然而纯净，大气而不失精美，透亮而不显单薄。为了在脑海中印刻上如此迷人的画卷，再付出多少艰辛也是值得的。
    “川藏线”之美是毫无疑问的，但其危险程度也是显而易见的。过达孜不久，就有一段刚修复的路段。虽然可以通车了，但这里曾经遭到山体滑坡毁灭性破坏的痕迹依然可见：路边的金属护拦被巨石砸的歪七扭八，连根倒塌的树木歪斜在路基下方，原本平整的柏油路面仿佛遭受过陨石雨的袭击，坑坑洼洼，破败不堪。向山坡一侧望去，塌方后的山体断层的土石尚未风干，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镶嵌其中，好象龇着许多犬牙，随时准备吞噬行经这里的车辆。在墨竹工卡，大约有好几公里断路施工，看样子三五个月完不了工。OO只得绕经泥泞的水坑路，象蛤蟆一样，一蹦一跳地前进。沿途的许多路段都架设了防落石的钢网，网内已经拦截了不少石头。走在这条路上，我总有一种感觉，犹如在玩儿“俄罗斯轮盘赌”。因为石头或大或小、或早或晚百分之百都要掉下来的，问题在于你是否有足够的运气躲过这些必然发生的灾难！
    在进入藏区的这些日子里，最让我感动、最让我钦佩、最让我尊敬的是那些养路工和武警官兵们。他们在如此艰苦的环境里经年累月地维护着道路的畅通无阻。哪里有断路的灾害发生，他们就会出现在那里。自然灾害虽然无法被战胜，但他们凭着不屈不挠的精神与毁坏道路的灾祸进行着顽强的抗争。在西藏驱车驶过烂路地带，人们一般不会再有怨言，因为那都是天灾所致，并非人祸使然！
    在通过墨竹工卡后不久，前方道路的左侧车道被人工摆放的石块拦住了。驶近一看，原来左侧的路基被水冲塌了一块。目前两边的车辆只能由右侧车道交替通过——不曾想，3天后我们返回这里时，整个路基都塌陷了，只能从路基下的烂泥里临时开出一条道路通行。“川藏线”之艰险由此可见一斑。
    接近中午时分，我们抵达米拉山口。这里的海拔也超过了5000米。好象刚刚下过雪，四周白茫茫的一片，景色蔚为壮观。地面湿漉漉的，寒风一阵紧一阵地刮来。今天的山口人显得很多，停放的车辆差点儿把道路都给堵上了。我拍了一些远景，然后急忙上车，迅速向山下驶去。途中路过松多温泉，好象是个什么景点，景色的确不错。路上我们吃了自己带的干粮，然后继续停车拍照、拍照停车的“进行曲”。15:20分，驶入工布江达，这里也在断路施工。绕行的路虽烂，好在不长。16:28分，抵达巴河镇。遇检查站检查行车证件。从拉萨至此已行驶了326公里。从巴河镇的岔路口向左拐，奔东北方向，即脱离318国道，就是前往巴松错的旅游公路。路况不赖，就是坡陡、弯多一些。路两边的景色也很宜人。
    行驶30多公里后就来到了景区门口。门票50元一人，司机照旧免票，我们也照旧又爽了一回。进入景区后，个别路段大概是遭受了山体滑坡或塌方的损毁，比较泥泞，需要小心驶过。又走了十来公里，来到景区中心。这里可以下到湖边，有游船码头等娱乐设施。再往前走不到一公里，就是可以住宿的地方了。我看路还挺平整，就继续往里开，想看看路究竟通向哪里。三四公里后，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村落。柏油路消失了，接下去的就是又窄又陡的山村土路。我开始将车调头。这时路边有一群小孩儿，冲我们狂呼乱喊着什么。我放下车窗，这才听清楚，他们说的是“扎西德勒”！我们也回应了几声“扎西德勒”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