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马X5西藏自驾游感受
西行漫记:X5和大切
十一期间我驾车(BMW X5 4.4)和北京切大队出行,前往内蒙最西端的阿拉善盟额济那旗,同行十一辆车,一辆大切,一辆华泰吉田,一辆宝马X5,其余都是四驱切诺基。其中翻滚一辆,碰撞两辆,爆缸一辆,其余完好,行程约三千七百余公里,组织者和队长是“黑道人物”(网名〕我们叫他“老黑”。以下是一些随笔,但说车比较多一些。
砂土路
10月2日中午西出临河约12公里,到达杭锦后旗,从这里开始,到乌力吉截止,大约250公里都是砂土路。在开始的约80公里,左戈壁,右阴山,是鹅卵石大小的砂砾,翻越阴山约20公里,是很窄的砾石盘山路,然后约150公里的细砂砾路。这是我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在砂砾路上行进。
在开始80公里的路面上,行进速度月40-60km/h,全车颠得要沸腾了似的,心疼坏了,恨前车太快。我车上拉着一桶备用油,封得好好的油箱盖楞是给颠飞了,汽油撒得满后备厢都是。索兴把油倒空,大怒,心想他娘的都颠散了算,我就不信宝马颠不过北汽切诺基,不是还有一辆华泰吉田呢吗。倒是加大油门以80以上的速度前进,颠簸会降低很多,这种悲愤交加的心情在以后的两天不断重演。
以此次的经历,我觉得在砂砾路上驾驶,有三个要点,第一就是缓刹车,否则极易被石头磕破轮胎,这是老黑传授的要诀。尤其是在粗的砂岩路面,尤其是我的车是55/18的公路胎。X54.4是18/19寸龙毂,这样就很难找到合适的越野胎,55的胎面,容易被尖石硌破,简直就是打胎。并且是公路多功能胎,抓地力比较弱,这在后来我“陷沙”的时候就表现的特别明显。不过对于一般车辆而言,砂砾路面缓刹车还在于提高稳定性,否则极易摔尾。
第二是上坡时要减速,因为看不到坡下的路况。这也是老黑传授的。我本次出行唯一的伤痕,就是开始提速后飞过一个小土坑,前沿托底,把前车下的塑料护板磕没了。另外一次是前车阿BIA及时通报前面有河沟,我一看,阿BIA的车已经没影了,我减速爬上坡才看到是一个深两米宽三米左右的干河沟,如果我按原速度走,肯定要飞出去正好撞在对面的河堤上,阿BIA的救命之恩,没齿难忘。
第三个是注意方向不要太猛,这还是老黑传授的。这最后一点好象是废话,但是做出来并不容易,尤其是在紧急情况下,可惜老黑好象只和我一人密授了此条,如果“好虎”注意这点的话,那么120公里处的翻车事故庶几可以避免。可恨我辛苦拉了他夫妻一千公里直到北京,一句谢谢没有落着,倒得了一句“坐你的车挺刺激的”,可他一路上都睡着了。
话说回来,在这段路上,也看出X5不如切诺基的三点:第一是进入角小,并且前面没有钢的护板(但是前下部有钢板守卫),这样在越坑的时候容易前面顶住坑壁或者前部托底,第二是独立悬挂而且前悬太软,这本是为了舒适性着想,但在复杂的路面上极易托底,而且路感不好,胎下路况很多都被柔软的悬挂掩盖住了。另外是发动机最大扭力时转速比较高。但这并不是说X5一无是处,比如X5的轮控系统普通切诺基根本没法比,在砂石路面高速转弯,根本感觉不出有打滑的情况,X5有一种特殊的技术,“动态平衡控制”,在失控或半失控状态下自动给出最好的四轮动力组合,不但控制刹车并且控制给油。以前都没有注意,但这一路上有两次这种系统自动起到作用。所以有人说这两天的砂石路简直就是给X5设计的。
再比如是普通X5比普通切诺基结实,整个底盘是整体的钢结构,而切诺基只是桥结构,这是老黑告诉我的。不仅如此,这次旅途,强颠簸大约有400公里,回到公路上行使X5仍然静若处子,我看他们的切诺基都是稀里哗啦的。惭愧地说我对车的了解太少,这次很遗憾没有用心地在技术层面和大切做一个比较,只记得公路行进时后面开大切的“老河”说120km/h行进时大切的转速是2400,我看了一下是2800,140时大切是2800,我的没有记。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,我会做出更专业的汇报来。
X5的另一个感觉就是操控性很好,那条砂石路顶多两米多宽,经过一段时间的路面适应,我在速度100km/h行驶时也可以轻松躲避路上的石头,不知道切诺基的情况如何。
总的来说,我虽然有八年的驾龄,但惭愧还是第一次在如此恶劣的路面上长时间的高速行进,下午处理完事故,已然是黄昏时分,我们一个车队,在茫茫大漠上向西北疾驰,拉出几道尘烟,映照着车左的夕阳残月,可以看到远处形影孜立的一两棵孤树,不禁想起“大漠风尘日色昏,红旗半卷出辕门”的句子来。
滩涂路-搓板路-涉水-陷车
10月3日下午我们出发去额济那旗以北70公里的居沿海。在距离居延海约10公里的地方下了公路。所谓天下大路处处通天,各车一律散开,呈扇面向居延海方向疾驰,曾经看过二战时的片子,有坦克大战时坦克在原野上各自择路飞奔的景象,现在就在眼前。我们在居延海边拍照的时候,曾让各车在200米外启动,有点儿短道加速赛的意思,这时我用的是X5的手档,将近5000转的输出压在二档,见证了X5有一颗奔腾的心。在日暮,离开居延海向西开进的时候,开头我还小心避让前面的沙丘,后来见是个车都拉着尘烟超我,也只好开始撒野,事后有多人见证看见我的X5四轮腾空飞起,不知道是应该害臊还是应该自豪。但在居延海边的大漠中向着西垂的太阳飞奔,颠簸也罢,腾空飞起也罢,却不是在三环路上可以享受到的体验。唐人有诗句:“单车欲问边,属国过居延,征遂出汉塞,归雁入胡天,大漠孤烟直,长河落日圆,……,督护在燕然。(有一句忘了)”说的就是这里。
从居延海回来到去黑城子的路上,有35公里的超强搓板路。中间还要涉过约60公分深的湍急的黑水河(额济那河)。在去的路上,很多一段路用10km/h的速度走,震的我牙都快飞了,后来啊BIA在电台里让我提速,说快了就好了。后来晚上宿营的时候,黑对也是苦口婆心的给我说这个道理,第二天回去的时候,在搓板路上开到110,有腾云驾雾的感觉,到了搓板路的尽头,竟然不忍心停下来。这里的体验是:在不同的搓板路,对于不同的车,都有一个最佳的速度,有一个最次的速度(共振速度),在最佳速度上,实际上车的轮胎总是走在搓板路的尖顶上,谷底被速度带过,所以感觉在平路上一样,而在最差的速度上,每一个起伏都让你赶上,振动是最大的。所以在搓板路上行驶一定要尽快找到自己的合适的速度,然后保持这个速度,在寻找这个速度的过程中,会遇到很大的振动,这时不要害怕,咬住牙提速,这是老黑和阿BIA传授给我的,很欣慰我已经能付诸一次实践了,这也是我此次远行的一个收获。
我的车以前没有涉越过河流,这一次我涉过轮胎深的黑水河(额济那河),安然无恙,但是去的时候速度稍快,水已经快涌上前挡风,这很危险,如果水进了进气孔,会爆缸,老黑给我解释了原理:因为没个汽缸的运行都是建立在对空气的压缩的基础上,如果水进缸,缸轴就不能有效压缩,会被顶坏的。当时主要是水太急,有点儿害怕,想快点儿过去,其实2吨的自重是不会被冲走的。老黑以前还跟我说过涉水时的一些情况,比如说因为浮力,车的抓地力会大大降低,四轮可能打滑,如果遇到泥滑的河底,甚至会失去抓地力,这时如果条件允许,可以打开车门放水进车,减少浮力。这一次还好,没必要用这一招。回来的时候稳稳地在水中行进,也不害怕了。另外要介绍的一个经验就是经过路上泥坑的时候,如果没有前车经过的话,一定要慎重,不知道坑有多深,如果看见前车安全通过,想过泥坑瘾的话,要事先把雨刷器开到最大,否则泥拍上来,根本来不及再开,会有几秒的盲区,非常危险。
在居延海边,队里有两辆车陷了,我在旁边看着,没有觉得多复杂。可是到了黑城子,我把车开到沙地上想看老顽童拍照,再一启动,就陷了。我呼叫援助,老河开着大切过来,一停车,也陷了,黑队开着他的4.0的切诺基过来救援,绳子还没有拉上,也陷了。后来发现这一片地方,表面是一层薄薄的脆沙壳,下面全是细沙。根本不能用车拖,也没有下绞盘的地方。只能是靠众人推。大家先把最浅的大黑推出来,再把老河推出来。然后是最深的我。事先先挖了两道槽,然后垫上脚垫,轻轻地给油门,推出来以后,不到硬地不要停车。我开出来不久,就又陷了,大家七手八脚,前前后后推了几次二十几米才推出来,沙地上留下两条深沟。全队十辆车只有我两次陷沙,真丢脸!
根据老黑,阿BIA,老河等人的传授,和我自己的体验,我感觉沙地行车有这么几点,第一是轻易不要停车,也不要急剧地加速或者是减速,也不要乱拐弯,这样都容易把沙面刨开。第二是停车是尽量缓 ,不要急踩刹车,起动时也是一样。第三是一旦陷了,不要盲目地加油,这样只能是把沙子坑刨得更深。第四是在推车时要轻轻地给油门,要比我们想象的轻,而随着车辆的移动,要适度地加油,分寸自在心中,如果给缓了,车子太重推不出来,如果给急了,就又陷了。我记得是阿BIA跟我说过有一个越野车队,为了把车子移出来,楞是延着轮子排出了辆公里的石头。
在推车的时候才能体会出团队的力量。身宽体胖的大眼熊累得直叫,我不能忘记从后视镜里看到一向沉稳的白魔在后面倾身推车,随着车身得移动扑倒在尘土中。
公路
其后的几天都是在公路上行进,X5表现出无与伦比的出色性能。从薛家湾到万家寨到偏关跨越黄河河谷的一段,在几公里之内上下各四五百米的落差,连续的急转弯,我是一只手开过来的。(另一支手拿着对讲机),在高速上应黑队的要求两次提速,分别是210和220(因为前面有同向车占道才减速),但是在从偏关到平罗的70公里山路上,我领略了老河精湛的公路驾驶技术。老河开着那辆受伤的四缸切诺基,在蜿蜒的山路上稳中求快,一骑绝尘,实在是养眼,怪不得有人送他“公路王”的称号。
额济那-居延海
这是我第一次向西北远行,一个车队经过了燕山,蒙古高原,穿越乌兰布和沙漠、巴丹吉林沙漠,翻越贺兰山,在石嘴山和偏关两次跨越黄河,然后经晋北高原回到北京,经过河北、内蒙、宁夏和山西四省。最远点是内蒙阿拉善盟额济那旗的居延海。
居延海曾经是我国北部的大湖。公元前100年左右汉武帝的时候,曾几次在次与匈奴酣战,霍去病在此歼灭过匈奴的主力,他封狼居胥山的壮举就是在此一仗以后直追到蒙古大漠深处后做的。在他之前,汉将李陵在居延海以北几十公里处全军覆没(唐诗中所谓“五千貂锦丧胡尘”),四百多残兵也是从居延海回到酒泉。为此司马迁遭了阉割,写出了史记,后来鲁迅所谓“敢于抚哭叛徒的吊客”就是指的这件事情。一千年前这里是西夏党项族人的腹地,西夏灭亡的最后一战就应该是在这附近打的。据老黑讲,我们去的黑城子就是当时的遗迹。300年前土尔扈特部落,从伏尔加河下游,万里回归,康熙封赐他们的土地之一就有额济那旗。那时的额济那旗草肥水美,到了大约40年前,居延海彻底干涸,去年西部开发的时候,把祁连山的水引入黑水河(黑水河的终点就是居延海),结果到今年5月居延海就又干了,从今年9月我们来之前不久又向黑水河灌水,我们才有幸看到带水的居延海。我们穿过的急流就是放水中的黑水河。可见平时那条路并不需要涉水,所以也没有驾桥。所以在居延海边上我们看到“居延海连接中南海”的大牌子,有人不解,其实要没有中南海,还真没有带水的居延“海”了。
遗憾
这次出行有几个遗憾,第一是没有带照相机,可恨公司的两台尼康数码,早早地就被借走“工作”去了,每到旷世美景处,人家都是大筒小筒的,只有我高举着手机!第二是因为第一次和别的车一起行动,记录不方便,没有做一个精确的路书。第三是没有一个大功率的车台,只有听话的份,人微言轻。另外,我以前野营都是背包,这次发现,如果有车跟随,可以带着被窝,那要舒服多了。可以做得很奢侈,很有情调。睡觉前在帐篷里面点一盏气灯,可以让帐篷很暖和。
这七天的远行对我来说是一个全新的经历,直到现在,队长老黑晃着光头嘿嘿坏笑的样子,老顽童全身起伏描述桥上飞车的样子,白魔推车扑倒在沙尘中的样子,历历在目,直到现在,台子里面秋风清晰镇定地报告路况的声音,大眼熊带着狂热的颤音大叫“超!后队超上去!”的声音,阿BIA激昂地汇报水箱温度和兴奋指数的声音,声声在耳,直到现在,夕阳下大漠中扬起的灰尘,青天下胡杨树摇曳的明黄色光彩,夜半时从地平线上透过枯树的金色月光,仍然从印象中挥洒不去。不知道十年以后,再读到额济那的名字时,此情此景,还会残留多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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